在楊德昌看來，中國人內(nèi)化于心的儒家文化是一把雙刃劍。既給你「和而不同，同而不和」的裂痛；也給你「有朋自遠方來，不亦樂乎」的快活。令人「不樂」的是，從西方來的「朋」在東方?jīng)]有找到想要找的愛情，反倒「羊入虎口」掉進「人情社會」的包圍圈中。愛情具有排他性——這就是為什么在充滿不確定性的《獨立時代》中，立足于兩性之間有幸「歷經(jīng)愛情」的楊德昌反復強調(diào)「你要什么」的原因。尤其那個「粘粘乎乎」的結尾，應驗了我們的預判：這位沒有信心戰(zhàn)勝自己文化基因的「大佬」也并未徹底解決「偶像崇拜」問題，所以才會有了《麻將》中的靈魂拷問：要不要將「偶像包袱」拋掉。最終，年輕人的單純、無知和無畏反襯出「大師」騙吃騙喝騙炮的丑陋、懦弱和虛偽。顯然，還有「傻子」理解不了、體會不到、把握不住，亦無法「用嘴」含著的成熟、風流與平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