勞改犯的悲劇是人倫悲劇，誠然是政治暴力的犧牲品，但敘事上沒找到一個以輕擊重的口子，開頭征用的懸念，也沒選好落點，后面變成直抒苦難，慘慘戚戚。而小姑娘的困境，看起來微不足道，卻是成長的哀與愁，是萬眾狂歡背景下一個憂傷的背影，這超出了單純的歷史控訴，反倒更能引起我的共情。至于村民對電影的狂熱，既是無產者樸素的cinephilia，也是精神饑荒之下的畸變，在那首《英雄戰(zhàn)歌》的大合唱里，是感懷，還是諷刺，是贊頌，還是荒誕，就像那漫天黃沙一樣，一切都看不清了。國師這一次難得拿捏住了多義性，沒陷入《芳華》式的騎墻。